青春故事汇•师长篇(二十三)

发表日期: 2015-03-31 | 文章作者:

治学——高校教师生命存在的重要方式
狄尧民

作者简介:狄尧民,男,1943年5月出生于江苏武进。1981年于苏州大学研究生毕业后来我校工作。1993年晋升为教授。曾任理论物理专业硕士生导师组组长,2006年退休。主要从事核结构理论和量子信息等理论物理课题的研究,发表各类学术论文60余篇,大部分在SCI源期刊上发表。


治学是每位教师、每位知识界人士必须面对的重要问题。特别是高校教师,这是因为不仅高校教师需要传授专业知识,需要培养学生知识创新能力,同时教师本身还担负着知识创新、科学研究的重大责任。近代社会知识爆炸,要想在教学科研方面有所建树,非下大力气不可。因此教师的“严谨治学”就显得特别重要!

治学之道应该是:有志于学,勤于学,善于学。治学不是可有可无,一时一事的事。它与教学科研息息相关,是值得终身为之奋斗的事业。因此我们需要将治学化作一种常态,一种追求,一种境界。强烈的求知欲望是一种超功利的审美境界,人生自我价值的实现是最高层次的心理需求。达到了这样的境界,才能不畏艰险,耐住寂寞,甘于坐冷板凳。达到了这样的境界,就会以艰苦奋斗为荣,人以为苦,我以为乐,乐此而不疲,做出真正的学问。达到这样的境界,就能将治学融化到血液中,成为自觉行动,从而将治学作为生命存在的重要方式。

记得60年刚到苏州上大学,学校里开展专业思想教育,再加上我平时就喜欢物理,通过学习,更感到该学科的博大精深。于是就与物理结下不解之缘。 “十年动乱”后恢复研究生招生,我考上了母校的研究生,师从周孝谦先生。周先生年过花甲,神采奕奕。不仅亲自为我们上量子场论等高难课程,还引领我们在粒子物理的前沿领域,引力规范和核结构理论方面进行多方面探索,寻找课题。本人除课程学习外,常是一头扎进资料室,研读Phys.Rev.Lett.,Phys.Rev.,Annal. Phys. 和Nucl. Phys. 上的有关文献。在“科学春天”形势鼓舞下,本人学得非常刻苦。虽然这超强度的学习一度使得我睡眠欠佳、容易疲劳,但我并不后悔。因为这使得我初步懂得什么叫科研,体会到治学的艰辛,终身受益匪浅。

1981年底我,来校物理系工作,协助苏耀中主任带研究生。为此,我尽了全力,研究生的毕业论文也做得很不错。遗憾的是研究生只招了一届就停了下来。但在以后的日子里,我还是能做到在搞好教学的同时,坚持科研。那时学校还是以教学为主,科研氛围不够,也没有科研奖励。另外科研条件也差,既没有微机,更没有网络。我当时主要的研究方向为核结构理论,需要核数据和大量的数值计算,很多条件都达不到要求。而且那个时候基础学科,特别是物理非常冷门。记得90年代初,我到首都图书馆查找资料,看到在宽大明亮设施齐全的数理外文期刊阅览室里只有寥寥数人,令人吁嘘不已。但我并没有受其影响,不计名利,不怕困难和误解,继续科研不停。

治学贵在坚持,成功也贵在坚持。当时光推移至上世纪90年代中期,一个问题渐渐暴露出来了。在我校历史很长,也有许多优秀教师的物理系,由于科研方面的原因,还没有一个学位点,还不能招收研究生,在学科建设方面明显落后于中文、数学等许多兄弟院系。我作为理论物理学科带头人,为创建学位点出力责无旁贷。申报学位点的必要条件是需要两个相对稳定的并富有成果的研究方向。那个时候系里只有核结构理论一个研究方向,开辟新的研究方向成了当务之急。当时非线性科学正在兴起,发展迅猛异常。为此本人与刘凤芝等老师一起发起成立读书班,组织中青年教师研读M.C.Gutzwiller的著名专著Chaos in Classical and Quantum Mechanics后,吕华平、杨先清等老师报考了这一方向的博士生,现他们在这一领域的研究中很有建树。随后,另一门崭新的学科产生了。当我读了中国科大郭广灿教授在《物理》杂志上介绍量子信息的系列文章,就感到该学科很有发展前途。于是确定申报学位点的两个研究方向,一个是核结构理论和量子物理,另一个是非线性物理,并请数学系周汝光教授作为非线性物理的带头人。在校领导的直接关怀下,通过物理系领导和师生的共同努力和兄弟院系的支持,在经历多年努力和数次失败后,我校物理学科第一个学位点终于在千禧之年申报成功。

学位点的申报成功后,在前进的道路上又遇到新的困难。为了提升物理系的科研实力,有许多青年教师赴重点高校攻读博士学位。当时高校扩招,师资紧缺,又要面临培养研究生的新任务。面对这种情况,本人能勇挑重担,为学校分忧。适逢一位骨干教师离开我校,主干课程《量子力学》无人承担,我随即接受了该课程的教学任务。2002年学位点申报成功后,首届研究生进校。我先后为研究生开设了《高等量子力学》,《原子核物理》,《群论》,《量子信息》等课程。《量子力学》是重要的考研课程,我还为学生开设了选修课《量子力学-II》。我记得,当时学生考研成绩良好,许多同学考上了科学院和重点高校的研究生。对研究生课程,我更是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备课过深夜12点是家常便饭。对于研究生的学位论文,坚持高标准严要求,并与学生一起研读文献,一起攻关搞科研。2006年退休后,还带了数届研究生。有多名学生的学位论文被评为校级优秀论文。

长江后浪推前浪。现物理系已经升格为物理与电子工程学院,学科建设也迈上了新台阶。光学工程一级学科学位点在近期建成,中青年教师的学历层次普遍提高,多项高级别的科研项目申报成功,出现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作为曾经为学科建设出过力的普通教师,本人感到非常欣慰。现我年近古稀,还在研读一些学科前沿的文献,继续搞点科研。这是因为治学已经成为常态,已成为生命存在的一种方式。


编辑:王冬青